珊瑚 微風鈴響

再　見

 

這是關於分手後，女孩的故事。

 

 

分手後第135天。

 

鑰匙撞擊的金屬聲響起，推開門，就和人稱女神的妹妹大眼瞪小眼。

 

妹妹包著毛毯縮在沙發，手上的芭樂掉在地上，一臉驚嚇的瞪著我，「姊！！？？」

 

「Hi，我回來了。」將行李提進來，關上門，被撲上來的她抱了個滿懷。

 

對比她超過170的Model身高，未滿160的我打從國中以後就只有被她抱滿懷的份。

 

三秒後她突然放開我，「不對，妳怎麼回來了？」

 

這個答案讓我不知從何說起，只能笑，「我畢業回臺灣了，怎麼？不歡迎啊？」

 

將我撐開一臂遠，她那仔細審視我的表情，讓我有點掛不住笑。

 

幸好她的視線終結於跑來抱住我的媽媽、及輕拍我背的爸爸。

 

我回家了。

 

我回家了……嗎？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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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後第165天。

 

回家被照顧得很好，爸媽聽到我決定回臺灣工作時高興的表情，讓我覺得自己有點不孝；倒是妹妹常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我，讓我有點想逃。

 

靈魂還有一部份留在那天，這些日子渾渾噩噩的，其實想不起來我是怎處理畢業與回國的事。

 

這天收到通知，拖著難得沒工作的妹妹一起到動物檢疫所。Lili看到我，開心的在籠子裡繞圈圈猛搖尾巴，在我忙著簽署一堆又一堆的申請文件時，妹妹已經和Lili玩開了。

 

牽著Lili、拎著大包小包的狗狗用品返家，Lili一進屋就開始探索新環境。

 

「妳居然把Lili帶回來，真的不打算回去了？」

 

我笑了，「就說我要搬回來，怎麼，妳不信啊？」

 

她歪著頭看我，又是那種若有所思的眼神，「我信，但妳有東西沒有帶回來。」

 

「什麼東西？」

 

「我姊。」

 

整理東西的手一頓，臉上的笑空白了一秒，「妳在說什麼啊，不然在這裡的是鬼哦！」

 

她往沙發一躺，「是姊啊，但妳的魂不在……說吧，到底發生什麼事？」她預先拉住我的衣角預防我逃跑，只能說果然是姊妹，個性完全被摸透。

 

「就、就國外待膩了……」看著她凝視的雙眼，知道唬嚨爸媽的那招對她沒用，只能舉手投降，「好好好，我說。但故事有點長，我不知道從何說起……」

 

泡了兩杯咖啡，Lili依偎在我腳邊，我逼自己打開記憶的盒子。

 

其實也沒什麼新意，很八股的劇情。

 

不同於從小就是眾所矚目焦點的妹妹，一直都是乖乖牌、不起眼的我，畢業後突然決定出國唸書進修專業本來就是個出人意表的決定，而老天只是在出人意表中再加了一筆桃紅。

 

跟他會認識，是他被拉來同學們的聚會，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地，有雙溫暖的手拉妳一把時，很容易就熟識了；從一大群的朋友，到後來兩人的單獨出遊，最後他用一桌燭光晚餐來交換男朋友的身份。

 

只是愛情來得突然，去的時候往往也很突然。

 

半年的曖昧追求、兩年的相知相守、半年不信任的爭吵與淚水，在一次爭執的最後，我累了。

 

我們分手吧。

 

一室靜默。

 

在長久的無聲後，我聽見他的聲音說，好。

 

然後，我瘋狂的投入畢業成果展及各種期末報告，在收到畢業證書的那天，搬出共同的房子，然後回到臺灣。

 

Lili嗚鳴的蹭了蹭我，我才發現臉上兩行濕意。

 

咖啡早已冷透，妹妹泡了杯熱茶塞進我手裡，「對不起。」

 

我看著莫名道歉的她。

 

「我知道妳很難過，」她凝視著我，「但我還是要說，妳放棄的太早了。」

「妳一直告訴我們妳很好、告訴自己I’m ok. 但妳把自己偽裝得太好，好到如果不是這一次，我都以為妳已經從初戀的傷害走出來；但傷口只是結痂，碰到相似的事件還是會再度扯裂它，痛上加痛的結果，妳根本沒辦法相信他。

但是姊，磨合是必要的，信任是累積的，妳對他的信任還沒累積足夠就放棄了，這樣真的好嗎？」

 

雙手握著暖呼的馬克杯，心裡還是一片荒蕪的冰涼。

 

這樣好嗎？我不知道。

 

我只知道，現在說什麼都沒用，因為當時我沒有勇氣相信，所以真相也已經不再重要了。

 

她嘆了口氣，摟住我，「妳可以好好的，把妳遺失的靈魂找回來嗎？」

 

靠著她的肩，我沉默，因為沒有答案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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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後第178天。

 

在家好吃好睡的當了一個月的米蟲，一早就被妹妹抓來當她的助理小妹，據說今天拍的是某首歌的微電影，拎著她沉重的包包，看她跟工作人員在現場忙著對稿對鏡頭對光，深深覺得她天生就該吃這行飯，雖然很辛苦，但她發光的小臉真的是很快樂。

 

只是這劇情……

 

前男友的傷害，成為下一段感情的引爆點；男孩在女孩跌倒時伸出的手、天冷時暖手的熱牛奶、沮喪想家時的陪伴、在誤會中的爭執傷害……

 

不用鏡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非常糟。

 

「卡！感謝大家！放飯了！」

 

眼前的馬克杯讓我回過神，一身戲服的妹妹遞給我剛才還在桌上當道具的熱牛奶，「妳還好吧？臉色怎麼這麼慘白，很冷嗎？」

 

緩緩攪動手上的熱牛奶，我認真看了一會兒她的裝扮，看得她發毛，「幹嘛這樣盯著我看，很可怕欸！」

 

「妳的戲服……跟我的風格很像嘛？」

 

「嘿……是、是啊，怎麼樣應該還OK吧？」

 

我停下手上的動作深呼吸，「妳的劇本……其實是『我』的劇情吧？」

 

她收起了笑，「那個……那天和編劇討論腳本時，我就把妳的事告訴她……」

 

我站起來，打斷她未完的話，「我不太舒服，先回去了，妳哪些東西要帶回去的我先幫妳拿……」

 

「姊！」

 

「不用擔心，我沒事，我先回家……」我慌亂的收拾包包。

 

她拉住我的外套，「夠了，我道歉，我不該把妳的事說出來；但我真的覺得妳需要好好的面對妳的傷口，如果只是不看，卻時時把手壓在傷口上，那它一輩子都不會好！妳放開手，它才會癒合。」

 

我背對她頓了兩秒，匆匆點了頭，快速的離開現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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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後第194天。

 

本來已經開始找工作的我，在妹妹的公司拜託下，暫代助理小妹一職，直到找到新助理，因為公司覺得我是姐姐，應該比較管的動她。

 

我說你們真是太天真了，我們姐妹的氣勢跟身高是成正比的……

 

微電影的事，妹妹像是被下了封口令，絕口不提那件事，只是時不時飄來關愛的眼神讓我忍不住白眼她。

 

我知道她怕我一個人待在家會胡思亂想，其實她想太多了，我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去思考感情的問題。

 

也許就是這樣，才會在電視台樓下一頭撞上路人。

 

我不過是順便幫工作人員下樓拿個咖啡，哪知出電梯時腳下一絆，整個人正面撞進別人懷裡。

 

相信我，這種偶像劇情節只有在偶像劇裡才唯美，現實中根本是慘劇──撞到鼻樑的當下，除了痛到眼淚鼻涕一起奔流之外，什麼美感都沒有。

 

「小姐，妳還好嗎？」

 

聽到聲音的那瞬間，我有種心跳停止的感覺。

 

很好，隨便一撞都能撞到劈腿的初戀情人，人生有沒有這麼戲劇的？有沒有？？

 

低下頭擺擺手，我甕聲甕氣的說，「沒事沒事，真是不好意思……」一邊祈禱他沒認出我。

 

可惜老天沒這麼眷顧我，他扶著我肩膀的手僵了一下，「……是妳？」

 

捂著鼻子，我只能尷尬的抬頭，「Hi……」

 

也許以前想過各種再見到他的場景，但絕對沒有頂著泛紅的鼻子跟眼眶這種選項，老天真的太愛玩我了。

 

「……妳在這裡工作？」他紳士的扶我到一旁的沙發區，並抽了張面紙遞給我。

 

「我只是陪我妹來上通告……你在這裡上班？」終於止住眼淚和鼻水，但甕聲甕氣就沒救了。

 

「我來處理一些公事……」他猶豫了一會，「妳……方便跟妳另外約個時間嗎？我想和妳聊聊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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捧著兩盤咖啡進入休息室，妹妹跳起來接手，「姊怎麼去那麼久……妳鼻子怎麼了？」

 

「沒事，不小心撞到……」我笑了笑，悄悄將手中的名片塞進口袋。

 

我到底是什麼失心瘋才會答應那個王八蛋的邀約？！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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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後第200天。

 

託初戀情人的福，我這星期因為懊惱與緊張，大量減少想起失戀這件事的次數，算是另類的可喜可賀。

 

避開妹妹的行程告假一天赴約，點了杯黑咖啡，我需要一點咖啡因來醒醒腦。

 

兩個人尷尬的相對無言，我不想當先開口的那一個。

 

不動聲色的偷偷打量他；四年不見，當年的青澀褪去，變得成熟了。

 

本以為再面見會很難過，卻意外發現，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受傷。

 

「嗯，四年不見……妳這幾年好嗎？」

 

「我還好，你呢？」

 

「嗯，還過得去，」他笑了笑，沉默了一會兒，「其實……我有找過妳，但聽說妳畢業後就出國了。」

 

「是啊，幾個月前才回來；你找我有什麼事嗎？」我微笑回答。即使當時毅然決然離鄉背景的原因，有一部份是因為他。

 

「這幾年，我一直想跟妳說，對不起。」他搭住我的手，「雖然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太慢，但當年的我真的太輕浮，做了很多傷害妳的事；對妳，我真的很抱歉。」

 

我笑了笑，「年少輕狂嘛，都這麼多年了。」我抽回手，攪動咖啡，「那她……後來好嗎？」

 

雖然當時男友和朋友的雙重背叛幾乎摧毀了我的自信與信任，但事過境遷，我依然希望曾經的好友能過得很好。

 

「她很好，去年結婚了，大概再三個月就要生了吧。」他苦笑，「她婚禮我沒到，但她嫁給我同事，聽說過得不錯。」

 

我錯愕的呆住，輕拍他的手以表安慰。前男友跟老公在同公司，我只能說她心臟真的很大顆。

 

「妳出國這三年，有和誰聯絡嗎？大家都很想妳……還記得阿偉嗎？大學一直在追毓可，他們去年結婚了。」

 

「什麼？！毓可嫁了？號稱『住在可愛動物區的兇猛動物』的林毓可居然嫁掉了？！」我覺得我下巴應該快掉到地上了。

 

被我的反應逗笑，他開始說起其他人的近況，「是啊，還有亞欣也出國了，聽說十二月會回來一趟；家凱在電視台上班……」

 

一下午忙著更新老朋友的最新消息，也聊起大學時期的爆笑事件；那些曾經以為，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再提起的事，畢竟這些回憶都有他的身影。

 

但現在，我們可以面對面坐下來談天，當初讓人無法呼吸的錐心之痛，原來也已經變成一頁過去。

 

也許是時間，也或許是他的道歉，我終於能好好劃下句點，面對那些悲傷與快樂並存的回憶。

 

告別時，我喊住他，「我只是想跟你說，謝謝。」

 

謝謝你給過的幸福、快樂、傷害，更謝謝你最後的道歉，讓我能好好面對。

 

他楞了一下，帶著了悟與感謝笑了；他伸出手，我握住。

 

既然放下了，可以做朋友吧？

 

告別了初戀，那麼……他呢？我是不是也該面對了？

 

躲了這麼久，可以了嗎？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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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後第249天。

 

飛機上，空姐親切的詢問需要的物品，我要了一條毯子，一杯酒，決定暫時放縱思緒。

 

四年前的我也是這樣飛出去，當時我說想出去看看，其實是想逃避熟悉的環境。

 

三年半後，我飛回臺灣，也是在逃避，逃避那段感情的甜美與破碎。

 

原來傷口，一直都沒癒合。

 

那麼，現在呢？一句話都沒說，拎著簡單的行李、只傳了訊息給家人後又飛出去的我，又是為什麼呢？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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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後第253天。

 

克服了時差，開始一個人旅行。

 

其實說旅行也不對，因為我又回到熟悉的城市、熟悉的校園，沒有理由的，走在曾經兩人並肩、現在一人獨行的路。

 

那間餐廳，同學聚餐總是約在這裡，第一次見到他也在這裡。

 

那座路燈下，在圖書館待太晚，出來時他就等在那，笑著遞過一杯熱咖啡。

 

其實，開始真的很美好，但是為什麼我們最後會走向分手？

 

那片草地上，明知我怕癢還硬搔我癢結果摔成一團。

 

那間咖啡廳，休假不想待在家，約出來一起喝杯咖啡也開心。

 

現在想想，雖然沒有波瀾，但平淡的幸福，也很甜。

 

那條小路，兩人帶著Lili出來散步，手牽手一起聽著踩碎落葉的喀啦聲。

 

那個路口，看見他和另一個女孩有說有笑的走過斑馬線……

 

我停下腳步。

 

原來，不安是從這裡開始種下，然後隨著時間，發芽、成長，最後崩毀了我們的關係。

 

他試著解釋，我說，「我相信你。」

 

但，真的做到了嗎？

 

感情一旦沁入懷疑，就無法輕易清除，之後只要一點風吹草動，就會漸漸加深它的色彩，最後，再也回不到原來的純粹。

 

站在一切的原點，我突然發現，其實錯的人，是我。

 

是我的不安引發了第一次爭吵，然後愈演愈烈；最後在不安中逼迫著他，也折磨我自己。

 

滾到腳邊的球讓我回過神，一個小男孩奔來，有禮的道歉。

 

我將球還給他，摸摸他的頭，站起身回頭，卻看見他正巧站在我三步遠。

 

我想，人生最尷尬的事，這應該可以列入前十大。

 

這裡離他家不過三個街口，會碰到也不用太意外，但我以為老天不會這樣玩我，想來我是太天真了。

 

「好久不見。」為了打破沉默，我尷尬的開口。

 

「好久不見，妳不是回臺灣了？」他微微一笑，看得出來他也還在震驚當中。

 

好吧，這樣讓我平衡一點。

 

「是啊，我搬回臺灣了，只是回來辦點事情，順便看看；你呢？最近好嗎？」搬回臺灣後再也沒有他的消息，這是我真心的詢問。

 

他苦澀一笑，「還是老樣子，只是……需要時間。」

 

我點點頭，卻注意到那站在十步遠的女孩，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，臉上擔憂的神情，很熟悉。

 

就像從前的我。

 

我笑了。

 

飛了這麼遠回到原點，我終於懂了，也遲了。

 

或許再見，只是要我們能好好說再見。

 

「我想，我欠你一句道歉，」我決定開門見山，「我們會走到分手，真的不是你的問題，是我的不安全感造成的；對你的傷害，我很抱歉。」

 

他驚訝的看著我，眼底還有傷痛的痕跡。

 

對他，我有太多的愧歉與遺憾，「能夠遇見你，我真的很幸運，謝謝你給我這三年的美好與快樂，很抱歉最後我還是傷害了你；你給我的，我會牢牢記得，也請你，別因為我的舊傷而不再去愛，試著回頭看看後面，也許有人默默守護著你。」

 

說出口的那一秒，我如釋重負，在那瞬間，我也放開一直壓在傷口上的手。

 

難過嗎？或許。遺憾嗎？可能。

 

但是我想，因為這些難過與遺憾，下一次，我會更懂得珍惜。

 

張開手，我輕輕的擁抱他一下，正式的，向這段戀情揮手道別。

 

謝謝你，再見。

 

你要幸福。

 

I’m ok.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===============後記====================

八百年沒寫文了，前陣子寫過最痛苦的是歌詞……

本來沒想過會再動鍵盤寫文(老寫成長篇又斷頭也不是辦法)，沒想到休假夢到完整架構的夢，醒來賴在床上死命回想後，覺得不留下來太可惜只好跳起來開工，五千五百字還是讓我寫了兩天……已經沒有什麼寫作功力，只能盡力補足情緒，希望有把夢裡的遺憾與放下好好的表達出來…

老實說如果有這樣的妹妹真的滿爽的(高窕長腿3:7正妹啊！！！)，可惜獨生女只有眾多姐妹淘跟表兄弟姐妹(表弟數量大勝)，姐妹這東西只能用夢的……

====================神來一筆の幕後花絮====================

 

因為中間一度卡稿，我在LINE上對某帆哀嚎，

 

海洋生物：「什麼？！毓可嫁了？號稱『住在可愛動物區的兇猛動物』的林毓可居然嫁掉了？！」我覺得我下巴應該快掉到地上了。
這樣可以吧？

某帆：……這是什麼既視感XDDD

海洋生物：突然聊開了XDDDD

某帆：我有跟妳說過那個「住在可愛動物區的兇猛動物」要嫁了嗎？

海洋生物：靠北真的假的

海洋生物：我需要改名字嗎？XDDDDD

某帆：（菸

海洋生物：XDDDD

某帆：我應該沒有告訴過妳她的全民吼w

海洋生物：沒有啊

海洋生物：XDDDD

海洋生物：妳要賣掉她嗎？XD

某帆：她姓○

某帆：名

某帆：毓婷

海洋生物：甘，這是什麼雷達XDDDDDDD

某帆：其實我們是同學吧？

海洋生物：我才沒有跟妳同年！！！XDDDDDD

海洋生物：我只是突然想用那個毓字XDDDDD

某帆：妳的靈魂體有跟我一起上課？

海洋生物：我自己的課都上不完了！！！！

某帆：（菸

某帆：是不是很有既視感www

某帆：你說說看妳說說看

海洋生物：超有XDDDDDDDD

海洋生物：這是天意

某帆：(貼了苦主的婚戒照)

海洋生物：這真的是天意

海洋生物：我寫下去之前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XDDDD

 

我說這一定是大宇宙的意志……(合十)